“母亲,你如今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,怎么好端端地又要收回管家之权?可是儿子媳妇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?” 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站在塌前一丈的位置,他微微屈身,神色尊敬却又有些急躁。 午时刚过,房里的饭香尚未散去,刚点上的檀香烟气袅袅,塌上倚着歇息,衣着华贵的老妇将烟气往自己跟前带了带,细嗅着。 而后,她款款道:“尽快神疲倦怠,总觉日子乏味,多做一些事情也好。况且这偌大的林府,从前后院儿诸事本就是我一手操办。难不成你是觉得为娘老了,老眼昏花到这府上桩桩件件都看不见听不见?” 男子捏着袖口擦了擦脸上的薄汗:“母亲是出了名的贤良能干,碧倩常说即便再学上几十年,也比不上母亲万分之一的贤名。” “可是......”他话锋一转:“娘毕竟年纪大了,若此时主持中馈,难免劳心费力,叫外人见了,恐怕要怪儿子不遵孝道。若是因此有碍母亲的身体康健,儿子便是罪过大了。” “不妨事。”王静雪撑着身子坐起来,她轻哼了一声。恐怕这个儿子心疼她身体是假,怕她发现他这些年暗度陈仓侵吞府上的银子为己用是真。 她再次要求道:“明引,你叫碧倩整理好账册送至我跟前儿吧。” 林明引见老祖宗已经下了决心,此事便是如何都推辞不得,只好应了一句:“哎。只是账务繁琐,待碧倩整理几日,规整明白,再送到母亲手上。” “也好,省得我给你们擦屁股。”王静雪沉声道。 林明引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老祖宗话里有话他怎能不明白。 这些年自从妻子碧倩接手府中内务,二人没少用这些银子行自己的方便,上到打点上头的官员,下到贴补自己用度,这些年不知花出去了多少银子。 而今老祖宗说要接手全家之责,无非是发现了什么端倪,若他们再将亏空严重的账册交上去,必定把老祖宗气个好歹,也会授人以柄,叫二房趁机落井下石。 他暗暗心想,这账册的事情绝不能被发现! “母亲,若没其他事,儿子便先下去了。”林明引屈身告退。 王静雪挥挥手,被一个比自己大三十岁的人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