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时节,夜风料峭,细雨不须归。 池玉京站在丞相府门前,雨沿伞落,池玉京抬起头。 望着门楣上“丞相府”三个鎏金大字,雨珠成帘,遮挡住视线,恍惚浮现出那夜场景,飞鸟死,路有冻尸,天地死寂,人间地狱,也不为过。 池玉京静静望了半晌,吐出一口气,真是欠的,逃也逃不开。 干完这票,该还的还了,再来十个百个预知梦她也不干了。 “姑娘,夜深,丞相不见客。”守门的护卫许是见池玉京驻足已久,上前好生提醒。 池玉京朝着护卫轻笑起来,也不说话,就那么笑着,好端端的惹人一女护卫红透了半边脸。 “姑娘,夜深露重,早日归家的好。”护卫双手抱拳行礼转身欲走。 “稍等。”池玉京出声挽留。 随后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:“将此物呈给丞相大人,就说...故人来访。” 护卫接过玉佩,借着灯笼的光仔细端详。 玉佩通体莹白,雕着一株含苞待放的辛夷花,背面刻着一个“蒋”字。 护卫脸色微变。 “姑娘稍等。” 池玉京站在原地,听着雨打地面的声音,思绪翻转。 贞观十六年,苍梧山大战,她落入山崖,险些丧命,附近农户是个心善的,将她带回了家,给了她一个喘息的机会,活了下来。 方才的女护卫便是当年农户家的女儿,活着就好。 “姑娘,丞相有请。”护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。 换了一个人。 池玉京轻叹一口气,跟着护卫穿过回廊。 丞相府灯火通明,雕梁画栋,处处透露着威严,一国丞相,当得够威风。 池玉京的脚步在青石板上留下浅浅的水痕,油纸伞上的水珠滴落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 好大,好累,好冷。 在穿过一个又一个回廊,池玉京此时无比后悔,轻功一翻就解决的事,非要玩个文人谋士的仪式。 终于,在穿过第不知道几个角门和池玉京耐不住想漂两下的心后。 书房前,护卫停下脚步:“姑娘请。”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