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下午搬走,咱寝终于舒坦了。” “都不回寝室住,还把床位和桌子占着,跟谁稀罕他的位置似的。” 课堂,窗外寒冬正烈,教室里暖气足得发闷。 陈清棠趴在课桌上不深不浅地睡着,一只手垫着脑袋,另一只手搭在耳朵上。 前排的嘈杂声像是零碎的垃圾,哗啦啦倒了一耳朵,陈清棠秀长的眉头蹙了下。 “他太装了,看着就烦。” “说谁啊?” “陈清棠呗,一个男的臭讲究完了……” 楚希也听见了,白眼一翻,心里骂了句长舌贱货。 他刚要伸腿踢一脚前面那人的凳子,给他们点教训,一只修长白皙的手,忽然抢先他一步拍在了那人的肩上。 那只手落下的力道不轻不重,温和却透着恶劣。 那人正说得起劲儿,被这么突然一拍,整个人一激灵:“妈的谁啊。” 他不痛快地回头,却对上一双清洌洌的眸子,因为半醒不醒的,目光还有些散。 那人跟弹簧一样,吓得差点起跳。 草草草! 陈清棠打了个哈欠,不紧不慢道:“不要靠着我的桌子抖腿,都被你弄醒了。” 嗓音也是惺忪的。 懒得像太阳底下睡觉的小猫,怨责的话听着反而更像撒娇的嗔怪。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,莫过于背后说人坏话,被正主当场抓包。 那人的脸色唰地就红了,跟上漆似的,语气也僵硬:“哦,不好意思啊。” 楚希咯咯直乐:“怂包。” 又在微信上啪啪打字给陈清棠发消息。 楚希:爽!你没看到他们发现你就坐在后面时的表情,五颜六色的好精彩 陈清棠:[微笑] 因为陈清棠今天早到了,一到教室就趴着睡觉,脸上还戴着口罩,那几个人就没注意到他。 蛐蛐完那几个煞笔后,楚希放下手机,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,扭头却发现,陈清棠正撑着脑袋,直勾勾地盯着斜前方的一个男生。 男生长得浓眉深目,高鼻薄唇,锋利的面部轮廓,让他整个人如高山清雪般冷冽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