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不寄的死对头失踪了。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,他正蹲在街角啃棒棒糖,淅淅沥沥的冷雨落于皮肤,透着凉意的风吹散了额前的长发。 听筒里朋友的声音仍在不停地响起:“这小子无故缺席重要会议,连主管都联系不上他,真不知道一个实习生哪来的这么大架势。” 季不寄心不在焉地发出道鼻音。 “他指定要被罚了,这你不得开瓶香槟庆祝一下?”对面那人噙着笑意问道。 他神情漠然,黑漆漆的瞳仁聚焦于眼前的某处。布满青苔的墙壁上,吸附着蜗牛、蛞蝓等软体生物,墙根儿挂着斑驳的霉斑,角落里的脏污窃窃私语。 朋友迟迟等不来预想的回应,奇怪道:“不寄?” 季不寄回过神来,含着糖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 “你吃啥呢?含含糊糊的,也不说句话,” 正值午休时间,朋友似乎是在公司食堂用餐,电话另一端的环境有些嘈杂。 手机屏幕闪了下,上方浮窗推送了最新的新闻,季不寄边看边回复道:“买了根糖。” “大中午的你就吃这?不是不爱吃甜吗?”朋友乐呵呵地嘲了他几句,大口往嘴里塞了勺小炒肉,嚼着嚼着,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异样:“不对,你声音不大对劲。” 转化为电波信号的话语声传去,季不寄的声线中隐含一股不易察觉的颤抖。 “我喜极而涕不行么?” 他拿开棒棒糖,嘴巴里残留着涩意,舌尖不由顶了下腮帮子。 “哈哈哈,你可真是讨厌他讨厌透了。”朋友大笑,虽不知晓他厌恶人家的理由,但季不寄作为对他来说关系更近的一方,肯定是向着的:“不过说来也奇怪,这家伙一直挺得主管青睐的,快把我们卷死了,今天却连假都没请,莫名其妙音信全无。” “也不算是音信全无。”至少现在有消息了。 季不寄的音量不大,连同雨丝一起被糅杂进风里。 “什么?”朋友没听清他讲话,以为他是随意应了声,自顾自地继续道:“话说你最近怎么样,保研去哪?我记得你是保到日光大学了吧,这算不算双喜临门了?” 双喜临门的季不寄轻描淡写道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