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没亮,侯爷踏着残雪,骋马出了京城。 侯爷把崇安留了下来,只交代了他一件事。 彼时,男人目光落在正房未亮的窗上。 “我不在家的这三日,莫让夫人离京。” 崇安吓了一跳。 他抬眼看向侯爷,见侯爷又道,“若你未能拦住她......” 崇安连忙跪下身去,“侯爷放心,属下一定将夫人留在京中!” 然而侯爷却摇了摇头。 昏暗的门廊灯下,摇晃的灯光在寒冬的风里略显惨白,侯爷目光仍旧落在夫人的窗前。 “她若下定决心非要离去,你是拦不住的。” 气死风灯被风吹得,吱呀向上抛去,火苗恍惚一暗,连带着照在侯爷的眼眸也瞬间暗淡了几息。 只是旋即,男人的眼睛又凝住了光。 “一旦发现失了夫人踪迹,立时派人禀报于我,一息不得耽误!” 侯爷走后,崇安饭都没吃就守在了夫人的正院门口,旁处皆不敢去。 可夫人这里一切如常: 起身、洗漱、摆饭,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秋霖在正院后面的竹林里围了帷幔,用小火炉煮了茶,夫人披了厚厚的披风,坐在竹林里看了半个时辰的书,被风里飘着的细雨打断,返回了院中,秋霖往改成了夫人书房的西厢房里点了香,问夫人要不要过去...... 崇安在正院的门房里竖着耳朵听着,听见夫人没应秋霖的话,反而思量着道,“有些日子没出门了,你让人套车,出去转转吧。” 崇安登时一凛。 谁料夫人又说了一句,话顺着穿堂风从庭院里飘了过来,“去把安侍卫请过来,同他说一声。” 崇安不用人请就快步到了夫人身前,“夫人要出门?是要去哪里?属下来备车。” 不会真如侯爷所料,要出京吧? 崇安心都提了上去,却听秋霖道,“夫人是想往崇教坊的几家书肆转转。” 崇教坊在京城东北安定门附近,因着坊内有国子监,成了文人墨客的集会处,房里的书肆汇集天下时文,旁处三年五载未必有的文章,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崇教坊里。 夫人是文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