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吗?” 沈疏穿着单薄的对襟白褂,四仰八叉躺在皲裂的土地上,浑身的心肝脾胃肾都被快晃成一团浆糊了。 沈疏扶着额,艰难地搀起身,天已擦黑,身周是大片的浓雾,遮得人视野极小。 他耳边弥留着老师父那句“你命中有情劫,我送你去古代避难”,像黄蜂一样扰个不停,念得他脑袋都要炸开来了。 避难?去古代? 他意识恍惚,依稀感觉手底下什么东西扎得慌,下意识伸手连根一拔。 噗嗤! 植物的根茎刺破了他的手。 这一扎直接把沈疏给疼清醒了,他抽了口凉气,皱着眉看向手里的东西。 这是朵小花,扯开花瓣,里面装了一节断指,断口发绿,连指甲盖都是外翻的。 沈疏“啊”了一声,手一甩,把这恶心人的东西一甩好几里,正巧砸在了一个人的腿上。 沈疏满脸嫌恶地擦了擦手,目光顺势看过去。 只见那人背靠着山雾,白衣如雪,身长玉立,眉心有一点青蓝的印记。 他手中拿着一把赤金色的长剑,上面隐隐纹刻了“含光”二字。 这不像是现代的扮相。 沈疏还没问话,那人缓缓张口,说:“你好像不是人。” 这人脸上笑意盈盈的,像是告诉了沈疏一个特大喜讯。 沈疏爬起身,警惕地看着他,耳垂上的朱色耳珰晃荡了两下。 “你是?” 对方淡然笑答:“初次见面,在下温濯。” 沈疏依稀感觉到不对劲,退去一步,又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 温濯说:“种花。” “花呢?” “刚被你拔走。” 说完这句,温濯手里的长剑一旋,对准了沈疏的额心,似乎是要给他的脑袋开个瓢的意思。 沈疏:“……” 跑! 他一踩地面回身就撞进浓雾中,哪里还管这人说些什么,看刚刚那眼神,他绝对是要杀了自己! 寂冷的山林间寒意浸肤,浓雾像骨爪一般缠紧了枯败的树桩,沈疏的身影在满地的枯枝败叶间疾步飞奔,脚下...